CMF:擴大對外開放進程,維持資本市場穩定
摘要:開放大市場的建立對于國內保增長、化解國際壓力都是很有必要的,過去我們在建設、投資等供給側方面下的工夫比較多,現在我們在需求側和市場方面也應當加大力度。
中國發展網訊 3月3日,由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經濟學院、中誠信國際信用評級有限公司聯合主辦的CMF宏觀經濟熱點問題研討會(第22期)于線上舉行。聚焦“拜登政府的對華經貿政策:預期與建議”。本期論壇由中國人民大學一級教授、經濟研究所聯席所長、中國宏觀經濟論壇(CMF)聯席主席楊瑞龍主持,聚焦“拜登政府的對華經貿政策:預期與建議”,知名經濟學家劉元春、李迅雷、毛振華、張明、沈建光、劉青聯合解析。
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副院長、教授、中國宏觀經濟論壇(CMF)主要成員劉青代表論壇發布CMF中國宏觀經濟專題報告。報告認為:善用當前窗口期的市場規模優勢,有的放矢對沖美國策略。短期來看,在疫情預期結束前后的這段時間,各國都有極大的壓力來迅速恢復經濟,誰能用好中國市場,就有可能率先實現復蘇。對美國來說,最重要的是喚醒美國國內的理性經濟力量,意識到疫后中國市場的價值。
報告認為,中國在經濟、政治、文化方面都可以主動作為,比如在經濟上可以主動出擊來塑造議程,繼續擴大開放,主動復活中美BIT談判,在一些共同價值觀上、在符合中國利益的點上可以主動表態,比如中國在知識產權保護上做了很多工作,在技術轉移上是市場化的,這都是符合中國利益的。
對于日本和歐盟,要利用市場優勢吸引他們加強經濟合作,尤其在日本方面,關鍵議題是CPTPP,可以用市場規模的優勢來吸引日本和各成員國盡快談定中國加入的事宜。另外,我們可以盡快推動RCEP落實生效,來鞏固亞洲產業鏈,緊密亞洲經濟聯系,保障亞洲產業鏈的完整。
毛振華認為,中國制造和中國市場在全世界的影響力是中國經濟增長的雙引擎,但這兩點都與“世界工廠”分不開,都涉及到了對外開放。我們在講中國大市場的時候,就是在講開放的市場。此外,對外開放中的合規、對于國際慣例的堅守以及堅持市場化的原則也都是比較重要的問題。我們當前在科技方面補短板、擴內需,這都是內循環戰略實施下的重要內容。面對中美沖突,我們關鍵是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擴大國內需求,同時加速彌補科技方面存在的短板。同時,開放大市場的建立對于國內保增長、化解國際壓力都是很有必要的,過去我們在建設、投資等供給側方面下的工夫比較多,現在我們在需求側和市場方面也應當加大力度。
李迅雷認為,近期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強調了兩個支撐點,一個是擴大內需,一個是加大科技投入拉動中國經濟的產業轉型升級。我國GDP中投資占比明顯偏高,而消費占比又明顯偏低,所以要擴大內需,最重要的就是想方設法來增加居民收入,如果居民收入不增加,擴內需就會成為無水之源。近年來出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趨勢,高端消費的增長較快,但中低端消費的比重在明顯下降,這是消費升級的表現。我國應把擴內需更多放在中低端消費上,因為中低端消費可以拉動對國內產品的消費,而高端奢侈品的消費相當一部分是對海外奢侈品的消費,對國內制造業的升級、對中國產品高端化的進程是不太有利的。所以,一方面,我國在增加居民收入上要有所動作,需要增加對于社會保障、醫療衛生教育方面的補貼,讓中低收入階層有了社會保障之后能消費、敢消費;另一方面要加大稅收改革的力度,目前缺少一種稅收改革來縮小收入差距。2020年我國已實現了消滅絕對貧困的脫貧目標,今后要走向共同富裕,在改革上還是要加大力度。
張明認為,第一,中國要大力發展以雙循環為新發展格局的策略,其中最重要的是消費擴大和消費升級、產業結構升級以及國內技術自主創新、要素自由流動和新的區域一體化。第二,在對外開放方面,下一步更重要的是要把目前中國20個左右的省級自貿區、自貿港做實做細,要讓這些自貿區、自貿港的開放各具特色,不要千篇一律,可以在不同的自貿區、自貿港進行不同的試驗。第三,我國要積極和美國互動:要著力在美國發展對華友好的力量;雖然要明確對美國博弈的底線,但是同時手里也要有一些砝碼;要形成一個與美國博弈的整體策略。
沈建光認為,盡管美國對華進行了關稅壓制,但中國仍成為美國最大的進口來源國,核心原因還是中國巨大的國內市場,因此中央提到的以內循環為基礎的雙循環經濟是非常正確的。我國最大的優勢就是巨大的國內市場,怎樣培育發展國內市場,這是非常關鍵的問題。從零售總額來看,中國不僅是世界上很多商品的第一大制造國,現在也成為零售品的第一大消費國,這就是我們的底氣所在,因此我們需要擴大內需。擴大內需有很多做法,相信兩會就會有很多討論,包括鄉村振興政策、包括擴大優質產品供應鏈到縣級和農村市場等。從大數據看,目前四五線城市、縣城和農村的消費復蘇還是非常不錯的,所以,中國的內需提升還是有巨大的空間。另外很重要的一點是,中國在數字經濟等很多領域其實已經超過了美國。這次疫情防控中,包括金融科技、移動支付和廣泛推廣中的數字人民幣在內的數字經濟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中國各個城市目前也都在做智慧城市項目,這些其實都是包括美國在內的其他國家所缺失的。所以,從這個角度看,中國國內巨大的市場和數字經濟領域的領先為我們創造了很好的條件,在今后的兩國博弈中,中國的新發展理念和格局給我們創造了非常好的機會。
劉青認為,不管是對美國、歐洲還是對日本,市場規模的優勢其實是講市場的力量,大家能夠從市場交易、經濟合作中獲得利益,這是始終要把握的大方向。在所謂的卡脖子技術這一問題上,我們的思維方式一直偏向于防守型,但世界各國沒有哪個國家擁有完全完整的技術從而不被別國卡脖子,之所以有的國家不怕被卡脖子,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有自己獨有的尖端技術,這樣就會有反制的技術和力量,達成平衡,均衡的結果就是相互合作,互不卡脖子。如果中國能夠發展出這樣獨有的技術,哪怕我們現在可能被別人卡脖子,但如果我們也有自己反制的技術,那么這種被卡脖子的風險就會低很多,因此我們在技術上也應該有以攻為守的思維方式,要更進取一些,真正通過基礎創新取得一些尖端創新,而不完全是被動的防御性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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